爆浆大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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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卡】柠檬糖罐 上

主角:约瑟夫·戴尔&达米安·卡拉斯

(Joseph·Dyer & Damien ·Karras)

 

原作:驱魔人 1973

 

⚠️注意:驱魔人背景但双非神父au,还是驱魔人的故事,但这个宇宙里Damien和Dyer都不是神父,但保留了他们其他的身份,Damien仍是乔治敦大学医学院精神科医生和讲师,还是与教会合作的非官方驱魔师(类似于招魂里的Ed·Warren),Dyer是乔治敦大学校长助理

ps:有杜撰的地名和事件,非专业人士,不熟悉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因此不会有过多描述,对于这两人我会更贴近原著书本去写,电影里的 Dyer 我也喜欢,但年龄看上去大了不少,无人员死亡



夕阳将云彩和整片天空渲染成艳丽的玫瑰色,乔治敦大学附近的天桥上人来人往,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划着租来的独木舟飘过桥底。

两个男人将手臂搭在果绿色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街道如潮水般拥挤的车辆和行人。

 

“有什么进展吗?麦克尼尔夫人现在一定很难熬。”

戴尔抬起脑袋,好奇地转头望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则缓慢地摇摇头,他一直紧皱着眉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让本就削瘦的面颊看上去更加凹陷,他的目光越过茂密的树丛看向远望街上一栋红砖白窗的大房子———那是著名的女演员克丽丝·麦克尼尔的住所,麦克尼尔的小女儿芮根,正饱受无边无尽的痛苦折磨。

 

达米安无法确定芮根到底遭受的是什么,是她妈妈口中的恶魔,抑或是纯粹的精神疾病———他从驱魔人的角度看,感觉芮根被恶魔附身的证据并不确凿,但从精神科医师的角度看,这孩子的症状又过于荒诞和罕见,不像是纯粹的癔症,或者是因负罪感而引起的强迫症。

 

总之,今晚他跟麦克尼尔夫人说好要去她们家,再去看看芮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在这仅有的几小时空档期内,他还得去查阅资料,距离他上一次驱魔已经过了太久,他无法顺利恢复到驱魔人的状态。

 

“我们得回去了,我还要去查阅被恶魔附身的症状,前几天我从校图书馆几乎搬空了小半个书架的文献和精神学期刊,为此还被图书管理员说了一顿,我不得不解释说这是为了救人。”

达米安神色严肃,他迎着风快步走着,印着哥特字体“乔治敦大学”夹克衫的下摆被风吹起。

小个子的戴尔跑了几步才追上他。

“我说,迪米,你脸色实在是太差了,在这样下去我以后想见你恐怕只能去校园里的公墓群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没事,我脸色一直以来就挺差的。”达米安倔强地说,尽管他的确很累。他无法欺骗自己,连续几天的通宵研究加上咖啡混白兰地,他感觉心脏跳得飞快,视线也有些模糊,但意识却出奇的清醒。

 

“我想今晚就将附魔证据搜集好,上帝保佑,我还能撑住,但那个孩子。”

达米安想起芮根瘦弱如骨架般的身体和扭曲可怖的阴森面容,难过之情涌上心头。

“她经不起一拖再拖了,我们两小时内一共注射了 400 毫克的利眠宁都无法使她入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心脏衰竭而死。”

 

想到这儿他痛苦地用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戴尔点点头,他看着对方憔悴凹陷的面庞和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有些心疼,但他也过于了解对方,知道达米安不会轻易改变他的计划,于是他搀扶住对方的手臂,两个人并排走向教职工宿舍。

 

五个小时后

 

在把录有芮根声音的几盘磁带交给语言学院的米兰达院长后,达米安拎着黑色的手提包朝他他的单人宿舍走去。

 

他脚步轻快,心情不错,因为事情终于有了转机,今天晚上他发现了芮根被恶魔附身的有力证据之一------会说一门身体主人并没有接触过的外语,他用随身携带的圣水在芮根身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使用圣物激将法,将芮根身上的恶魔人格强行逼出,也多亏了他在伍德斯托克神学院接触过多种语言,拉丁语,希腊语,德语…....使他能快速地切换各种语言去询问芮根的恶魔人格是否能够做出回应。


结果没有令他失望,那女孩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语言她都没有学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也许他们家的瑞士籍管家卡尔偶尔会说几句德语,但是拉丁语——达米安摇了摇头,他问遍了芮根家的所有人,非常确定芮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语言。

 

达米安想着等他拿到芮根身上出现“圣痕”时,再将分别录有她几个月前和现在声音的几盘磁带和圣痕照片一并交给大学校长和他们教区的大主教,并请求立即进行驱魔仪式———芮根还在医院时,她的家庭教师莎伦和她母亲给她换衣服时都见过她的胸口和腹部上会浮现出一些文字和记号,就像是恶魔版本的皮肤划痕症。

 

光有录音证据对他来说还不够有说服力,现在达米安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他用手按住自己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他常年佩戴的银质十字架项链,他无声地祈祷着:祈祷证据能迅速显现,祈祷芮根和麦克尼尔夫人能够熬过去,祈祷自己精神不会崩溃……

 

包里有给芮根注射剩下的利眠宁,达米安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晚上给自己来上一针,他确实也经不起折腾了。

 

达米安打开宿舍的门,看见戴尔还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

“乔,你怎么还没走?”他放下沉重的手提包,里面全是去看芮根时装进去的药品,还有听诊器和血压仪———他这几天以医生的名义去看望这个孩子

“我这里没有柠檬糖,只有不知道过期了多久的香烟,想吃柠檬糖请去语言学院的语音实验室。”

说着,他从书架上翻出一包被书压扁的骆驼牌香烟。

 

“天,你明明不是神父,却跟发过清贫誓似的。”戴尔笑了起来,本就红润如苹果的脸颊此刻显得更红了,他扶正鼻梁上的钢丝边眼镜,站起身拍了拍达米安的肩膀。

“我就没见过活得这么艰辛的大学老师……我给你带了热牛奶帮助你好好休息,先不打扰你啦,有事随时来叫我。”

 

“嗯,谢谢,你先回去吧。”达米安朝他点点头,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身后的门被戴尔轻轻关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自己的杯子里装满热气腾腾的牛奶,突然感到无边的困意袭来。

达米安把杯子握在手里,抿了一口,温热香甜的奶香瞬间充盈着他的整个口腔。

 “乔…”

他叹息般地念着他朋友的名字,忍不住微笑,能拥有这样一位好友,令孤独的达米安时常感到无比幸运。在现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戴尔对他来说显得更加重要,年轻热情的他就像是个小太阳,呆在他身边哪怕不说话,也会是自然而舒适的,他想象自己要是没有戴尔,该如何才能撑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达米安喝完牛奶,洗漱后便躺到床上,这是近一周内他最早休息的一天。

“………芮根………驱魔……”

昏暗的床头灯还亮着,他无意识地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

 明天又是艰辛的一天,但他不再选择逃避。

因为逃避的后果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

 

纽约市的绿林墓园,埋葬着的大多数是不那么有钱的平明百姓,墓碑挨着墓碑,十分拥挤,杂草丛生,烟头和纸巾随处可见,管理员也很少来打扫修剪。

 

“想哭就哭出来吧,迪米。”戴尔坐在墓园的长凳上,拍着达米安的后背,后者几乎将脑袋整个埋进他的颈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话音刚落,他听到几声低沉压抑的抽噎声,于是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达米安的头发。

可怜的迪米,他母亲的去世永远成为他心头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被反复撕扯开,久久无法愈合。

 

母亲去世以后,每当他经过无人居住的破败房屋,闻到潮湿发霉的味道时,总会想起他坐在躺椅上的母亲,满头白发,呆在阴暗的房间里,卫生间的水龙头滴着水,与她为伴的只有一台调频不太灵敏的旧收音机和他小时候的照片,这些回忆伴随着强烈的负罪感,令他感到窒息,胸口疼痛。

 

“我那时不该抛下她…她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连英文都说不好…在纽约艰难地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当年还嫌弃她太穷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

哭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寂静的墓园里,惊起树上的几只喜鹊。

 

“别太自责了,你那时太小,也没人可以倾诉。”

戴尔耐心地说着,手也没有停下来,他把下巴颏搭在达米安的头上,手指弯曲,感受柔软的黑发穿过指间。

“你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她知道你爱她,她也爱你。”

“为什么等到真正失去了才会后悔……如果再选一次,我不会再选择去神学院……”

达米安想起在母亲居住的病房外,他的舅舅曾责怪过他如果只是一名单纯的精神科医生的话,他的母亲早就可以转移到更加舒适的公寓里,而不是现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达米安当时没有说什么,他身心俱疲,无力也无法辩驳,他的开销基本都花在来回奔波的路途之中了。

 

“那样你就得一直留在纽约,我也不会见到你了。”戴尔声音有些苦涩,“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迪米。”

 

抽泣声越来越小,因悲伤抽泣而抖动的身体也逐渐平静,过了好一会儿,达米安终于抬起头来,满脸泪痕,两只黑色的眼睛因长时间的痛哭而又红又肿。

 

“抱歉,我弄脏你衣服了,乔。”

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想擦掉留在戴尔深蓝色夹克衫上明显的泪渍,戴尔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可以用自己的手帕,你先把脸擦一擦吧,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我们教师宿舍附近的那只流浪虎斑猫。”

 

达米安虽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但听到戴尔的话却又想笑,他想起那只假装黏人的流浪猫,它饿的时候会来到你腿边轻轻磨蹭,然后躺下露出毛茸茸的肚子,但你把食物放在它面前时,它会一口叼起,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颗柠檬糖吗?它可以让你开心一点。”戴尔把手伸进口袋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带着一盒柠檬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发觉自己对柠檬糖有些上瘾,可能是某个学生找他咨询问题时总会含着柠檬糖,闻得多了,弄得他也对这玩意儿产生兴趣。

 

他朝自己手心里倒了两颗糖,向旁边的人递过去。

“给你。”达米安拿走一颗后,戴尔把剩下的那颗放在自己嘴里,用牙齿咬开,用舌尖感受柠檬糖的酸甜,像汽水一样在口腔里有轻微的泡沫炸裂感

“是不是好多了?”

“比抽烟有用。”达米安含着糖口齿不清地说着。

“是啊,比抽烟有用。”

戴尔望着天空重复着他的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天气很好,没有一丝云彩

 

“好了,我们去吃午餐吧,还是说你想再待一会儿?”他偏过头看着情绪逐渐恢复的达米安。

“走吧,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就街角那家汉堡店,看上去特别好吃,刚才人超级多,队伍都排到门外了,我们现在去应该刚刚好。”


达米安点点头,他凝视着面前母亲的墓碑,把带过来的白色花篮放在墓前,又深吸了一口气。

“再见,妈妈,有时间我再过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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